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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章十八願得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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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章十八 願得一人心

龐吉站在院中的樹下,包拯他們離京已經快兩個月了……他擡手撫摸著樹幹上的紋路,他突然想念起包拯來。龐吉微微呼出一口氣,彎腰捶捶站著有些酸痛的腿。

站在他身後看了許久的龐昱走過去,輕輕扶住龐吉。

龐吉一看是龐昱,暖暖地笑了,道,“人老了身子骨真是大不如前了,昱兒啊……扶我進去歇會吧。”

“是的,爹。”

龐昱扶著龐吉回到廳裏,龐吉剛一坐下,龐昱突然跪了下來。

龐吉一驚,慌忙起身去扶他,道,“昱兒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爹,孩兒不孝。”龐昱輕輕掙脫龐吉的手,低垂著頭,聲音裏有些哭意。龐昱想起前兩天他從開封府回府的途中,看到龐吉抱著個孩子那愛不釋手的樣子,很是心痛。他和包繶在一起,是不可能為龐家留下子嗣。他哥哥龐統喜歡公孫策,同樣也不行。龐昱跪趴下來,“……孩兒不能留下子嗣,讓龐家無後……”

龐吉一楞,又笑開來,“原來是這事啊……”他把龐昱扶起來,龐昱又趕忙扶著龐吉坐下,龐昱端起桌上的茶杯遞到龐吉手裏。

龐吉接過茶杯,繼續道,“我曾經做過令自己悔恨終身的事情……所以我只希望你們能快樂的活著,又沒有誰規定龐家非要留後不可……”

“爹!”龐昱抱住龐吉。

龐統站在門外把剛才的話都聽到了,他慢慢低下頭。

晚飯過後,由龐統扶著龐吉去歇息。

回到房間,龐統也跪了下來。

龐吉慌忙去扶他,今天這是怎麽了?弟兄倆竟然輪流著向他下跪?“統兒,快起來!”

龐統低著頭,很久才開口,他道,“爹,王丞相不是一直想把他侄女許配給我麽,我已經應下這門親事了。”

龐吉吃驚,道,“統兒,你、你說什麽?!”

“我今天去見過她了,那姑娘溫婉嫻淑,知書達理是適合做我們龐家的媳婦。”龐統道。

“統兒,你……”龐吉看著他,“那公孫先生你又如何……”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龐統擡頭打斷他的話,看著龐吉鬢角又增多的白發,這是他的父親,小時候把他護在懷裏的一座大山。現在已經日漸年老,龐吉可以為了他們放棄很多東西,那他為何不能為了龐吉放棄更多的東西呢?“我與公孫策今生無緣,我是龐家的長子,為龐家生育後代是義不容辭,請爹成全。”

龐吉鼻頭一酸,眼淚流了出來,他抱住龐統,道,“爹尊重你的決定。”

龐統也抱住龐吉,紅了眼眶,他閉了下眼睛,一滴眼淚滑落下來……

……公孫策,我愛你。這是第一次對你說,也將是最後一次對你說。

……我龐統這顆心今生今世都只屬於你一人。

……

公孫策猛得擡頭望著天邊,那裏是開封的方向,他突然間感覺到心裏的某塊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他現在正跟著袁傑府中的管家袁忠前去給袁傑治療。

三天前,他們從寄住的寺廟裏的方丈口中聽到袁傑舊傷覆發的消息。袁忠這段時間又來寺廟內為袁傑祈福,於是智化就易容成方丈為袁忠引見公孫策。

這不,翌日袁忠就來拜托公孫策為袁傑治傷。

公孫策又用了一天準備藥材,直到今日才上將軍府為袁傑治傷。

準備妥當後,公孫策正準備伸手放入鐵盆裏。

一旁的趙凝阻止他,他早已紮好袖口,低頭看了一眼盆內,裏面是被辣椒,老姜和麻椒浸泡的滾燙的開水,公孫策那雙手細皮嫩肉的,趙凝看著都替他覺得不忍。他二話不說伸手進去將布浸濕,擰幹,然後為袁傑敷上,如此反覆。

公孫策楞楞地看著趙凝這舉動,心中竟升起一絲異樣的情愫。

今天的治療結束,公孫策和趙凝回到寺廟內。公孫策看著趙凝紅腫的雙手,他堂堂一個王爺何苦受這罪來著,他握起趙凝的手,舉著查看,手指還不停得輕輕摩挲著。

趙凝就感覺心裏都癢癢的。

公孫策放下趙凝的手,道,“等會我給王爺開個藥方,敷在手上,過幾日便沒事了。”

趙凝看著公孫策的臉,許久,他開口說,“先生,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公孫策楞在那裏,不知該怎麽回答?腦中突然閃現趙祥的容貌,可是這容貌沒有持續多久,竟然慢慢變成趙凝的樣子,公孫策猛得甩頭,他真是瘋了。

沒等公孫策開口,趙凝放下藥箱,走到窗邊,推開窗,看著窗外樹影婆娑,道,“我曾經愛過一個女人,她原本是我宮裏的一名宮女。”

公孫策的身體一顫,心中不知怎麽的有些不是滋味。

趙凝道,“在我十七歲那年,我端著禦膳房送過來的魚片粥,剛要吃的時候。她急匆匆地闖了進來,說這碗粥裏被下了毒。當時我沒信,我的宮殿裏都是我的親信,還執意要喝。誰知,她竟然一把奪過我手裏的碗,喝了下了去……”

公孫策慢慢睜大雙眼。

趙凝慢慢低下頭,視線望著前方,“才剛喝下,她就一口血吐了出來。雖然下毒的人已經被我五馬分屍了。可是,那毒已經傷及她的五臟六腑,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刻,她還笑著安慰我,說用她的命換我的命這不是很值麽?當她閉上眼睛,手從我手中滑落下去那刻,我……”趙凝緊咬著嘴唇,沒有再說下去。

公孫策握上趙凝不停顫抖的手,靠上趙凝的背,希望自己能以這樣的方式來安慰趙凝。

……

包拯今日查看的是由步軍指揮使秦風統領的步軍,這秦風正是舉報袁傑通敵叛國的人。

包拯屏退其他人,只留下他所帶的人和秦風。

秦風將從兩名信差的身上搜到的袁傑親筆寫的信件和與遼國信差送來的信件交給包拯。

包拯再問了秦風幾個問題,說會去查證就離開了。

秦風送走包拯回到營帳內,在看到不該出現在營帳的人時,他一驚,看看身後,把營帳的簾子拉好,快步走到那人身邊,低聲吼道,“你怎麽出現在這?被人發現怎麽辦?”

那人輕笑了一聲,轉身,腰上系著的鈴鐺也隨之抖動了兩下卻沒有聽到鈴聲,“這裏是你秦將軍的軍帳,誰敢亂闖?”

“要也得小心才好。”秦風很是不爽的看了他一眼,這人比自己年輕,而且還是個道士,憑什麽他就得被這個人指手畫腳。

“包大人走了?”那人問。

“我送他出的軍營。”秦風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不過包大人顯然不相信我的說辭,現在要怎麽辦?”

那人輕皺眉頭,道,“交給我處理。”

“你?”秦風很是不相信他。

那人沒有回話,而是轉身過去,想的另一件事情。

夜晚,真定府驛館中有士兵不斷巡邏。

一黑衣人蒙著臉潛入進去,他剛在屋瓦上站定。

一藍衣人從二樓拐角處閃了出來。

蒙面人微微瞇眼,……是展昭。

展昭微微一笑,道,“閣下是想做什麽呢?”

真是個很漂亮的孩子呢,難怪把白金堂迷的是團團轉。

蒙面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二話不說直接開打。兩人從屋頂打到地上,張龍趙虎帶著一群官兵圍了上來。

看著打鬥中的兩人。

蒙面人的武功顯然不如展昭,見自己處於下風,他撤出戰局,抽出一枚飛鏢快速射向展昭。展昭退後一步,一顆墨玉石飛出打掉了那枚飛鏢。

白衣人從展昭身後閃了出來,“打不過別人,就使用暗器傷人!白爺來會會你。”

蒙面人一看到白玉堂,眼中閃現驚喜。與白玉堂刀劍相碰幾下後,飛身離開,白玉堂追了上去。

張龍趙虎帶著官兵一擁上來,展昭舉劍阻擋住他們,示意別追。註視著白玉堂他們消失的方向一會後,他立馬回到包拯那裏。

蒙面人在陸地上逃著,白玉堂在屋頂上追著。

白玉堂快走幾步,從屋頂上躍下來,在城門前攔住了蒙面人。

白玉堂握著刀,看著蒙面人,道,“你跑的倒是挺快的。”

蒙面人眉眼一彎,朝白玉堂攻去。

在打鬥過程中,白玉堂老是覺得不對勁,那蒙面人看著並不像是在攻擊他的樣子。

“!”白玉堂一驚,猛得一甩刀,把蒙面人揮開。蹦離蒙面人幾步遠,快速從懷中掏出手帕重重的擦著手背。剛剛那蒙面人竟然趁大豆的間隙摸了他的手,令白玉堂一陣惡心。白玉堂嫌惡的看著他,冷哼一聲,道,“看來你真的是想立刻被五馬分屍呢。”

“白五爺誤會了。”那人兩手一攤,眼睛緊緊地盯著白玉堂,“我不過是很中意白五爺而已,忍不住就碰了你一下呢。”

“廢話少說!”白玉堂猛得朝他揮刀砍來。

蒙面人一側身,險些被他砍到。

白玉堂那刀直接砍在地上,地面裂開來。

蒙面人額上滲出汗水,他不宜久戰。趁白玉堂收刀的時候,蒙面人揮袖往白玉堂一甩。

衣袖中的白色粉末灑向白玉堂,白玉堂被撒個正著。

白玉堂一驚,蒙面人趁機飛上城門。

白玉堂顧不得查看身上的粉末,也飛身追趕。

誰知蒙面人朝他一甩手。

白玉堂就看到一張網展開朝他飛來,用刀砍了兩下,網竟然完好無損。眼看這張網就要罩住他,白玉堂用刀尖插入網洞,打著圈,直到網全部都纏繞到刀上。

等白玉堂擡頭,那蒙面人已不見蹤影。

切了一聲。猛得想起身上灑落的白色粉末,白玉堂聞聞肩膀,沒有什麽香味,而且現在他也並沒有感到身體有任何的不適,看來只是普通的面粉。

望著城門的方向,白玉堂皺眉,蒙面人的眼神他看著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

算了,先回驛館。

“是嗎?讓他逃了。”包拯摸摸胡須,看白玉堂,“那白護衛沒事吧?”

“大人放心,屬下沒事。”白玉堂隱瞞了剛才被藥粉灑中的事情,省得包拯他們聽到令他們擔無謂的心。瞄了一邊的展昭,就見展昭看著桌上的網出神。

“貓兒,怎麽了?”白玉堂走過去問他。

包拯也看過去。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又看向大人,道,“大人,玉堂,這網好像是和當日我追捕的黑衣人網我的是同一種網?”

白玉堂皺眉盯著這張網看。

“什麽?!”包拯錯愕,站起身走過來,欲伸手去抓……

展昭擋住包拯的手,有些緊張道,“大人,小心有毒!”

包拯一楞。

白玉堂拿起水杯往網上潑了一杯水,網上沒有腐蝕聲,他道,“沒毒。”

“展護衛說得對,還是小心為妙。”包拯道,“還是等公孫先生回來再來研究這網。”

一想到剛剛那黑衣人可能就是與之前殺展昭的人有關系,就一陣懊惱,白玉堂握拳捶了一下桌面,“真不該讓他逃脫!”

“白護衛無需自責。”包拯安撫他,又對展昭說,“展護衛,聯系公孫先生,看他有沒有辦法弄到袁傑的筆跡。”

展昭和白玉堂兩人對視一眼,“大人是想……”

包拯點頭,看了一眼桌面上的信件,“比對筆跡,如果筆跡不同,那袁傑通敵叛國的罪證就不成立。”

……

公孫策和趙凝兩人成功弄到袁傑的筆跡,在加上這次是最後一次治療,治療一結束,公孫策他們就拜別了袁傑。

包拯他們第二日去找秦風時,發現秦風已死在軍帳內,查詢無果後,包拯打算先回京。

袁傑看著包拯有些欲言又止,表情似乎很為難。

“將軍,有什麽話請說。”包拯道。

“那……”袁傑一拱雙手,對包拯說,“那本座就直言,包大人,聽說十五王爺回了京城,不知王爺可好?”

包拯這才想起袁傑是趙凝的舊部,他微微一笑,道,“王爺安好,王爺還要本府問候將軍,只是前段時間一忙讓包拯給忘了,還請將軍恕罪。”

袁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包大人說笑了,王爺他是不可能會做托人問候這樣的事情。王爺曾經說過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罷了,請包大人幫本座給王爺帶句話……”

“將軍請說。”

袁傑的視線望向天空,“就說我袁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是,本府一定傳達給王爺。”包拯微微點了一下頭,“將軍保重。”

說完,帶著展昭和白玉堂他們離開了。

……

在回去的馬車上,趙凝很意外的竟然和公孫策坐同一輛馬車。

眾人瞇眼,他倆肯定發生過什麽。

公孫策從卷宗上移開視線,望著從出真定府就一直笑瞇瞇的趙凝,也會心一笑。

事實證明袁傑並沒有通敵叛國,而且還一直記著當日與趙凝他的約定,誓死守衛邊關。

……

襄陽王站在建好的樓前,臉上露出笑意,他為它起名沖霄樓。

襄陽王手中拿著各國叛臣簽訂的盟書,看了一眼,對身後的人說道,“把這消息放出去,說我手裏有盟書,最好能很快的傳入趙禎的耳中。”

“是。”那人欲走,身後又傳來襄陽王的聲音。

“順便把顏查散的官印盜來。”

“是。”那人離開。

襄陽王看著前方的沖霄樓,笑了起來,“趙禎啊趙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葬送多少人才能破了我這沖霄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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